过年
有五年时间没回老家过年了。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居住在家乡的亲戚朋友们,时刻让我们牵挂和思念。平时工作繁忙,回老家一事,就由当教师一年有两个假期的弟弟代理。今天春节,我和夫君都得放假,父亲说:我们一起回老家过年吧!父亲希望我们无论身在何处干何工作,都不要忘记自己是农民的孙子,永远保持农民的勤奋和吃苦耐劳的精神。
随着改革开放,农村生活也越来越好。农闲时间,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送回的是一扎扎钞票,一栋栋楼房拔地而起。全地有五十多户人家,基本上都住上楼房,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按装电话,水龙头里流出白花花的从高山上引进来的泉水。初三中午,我们车子开到村口,堂哥的儿子早就在那里等候。前几年我们回家,车子只能开到村口,停留在公路边,我们只好下来将一件件东西用肩膀扛回家。当我们准备卸下东西时,堂哥的儿子说:不用下车了,车子可以直接开到家门口。果真如此,车子稳稳地开到堂哥家的晒谷场上。
大伯、伯母、阿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来迎接我们,说他们一个早上都在家里等着我们,饭菜都煮好了。因为我长时间没回老家,他们都说差不多不认识我了,但乡音仍然不变。我也比以前胖了,年轻时的窈窕身材交给了沧桑的岁月。但他们说更喜欢看现在结实的我,脸上白里透红,不在是以前的苍白。当他们看见站在我身边的女儿时,又赞叹女儿长得高,说我们再不回去,在大街上碰见也不认识了。大伯、阿婶、哥哥、姐姐们的热情,让我们感到亲情的温暖。
我们的第一站是在大伯家吃饭。大伯说长者为父,吃饭也应该先在他家。几家人都聚集在大伯家,男女老少大人小孩,整整围了三大桌。饭桌上有鸡肉、鸭肉、鱼肉等城里有的那里都有,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相互敬酒,共祝身体健康,财源滚滚。祝孩子快长快大,学习进步。其乐融融。
我们刚吃饱饭放下碗筷,回坐在火炉边烤火。阿婶又过来请我们去他家吃饭,这家还未放下碗筷,那家又请去了,生怕我们不得吃他们家的饭。盛情难却,我们即使不吃饭,也要到他们家坐一会儿。大鱼大肉吃腻了,就对青菜情有独钟。家乡的青菜真的好吃,绝对的绿色食品,没有化肥和助长素,青菜清甜柔软味口其佳。我大口大口地把青菜往嘴里送,姐姐说:你这样爱吃青菜,我去菜地摘多多的青菜回来煮给你吃。
绿油油的一片青菜,让人精神气爽。我喜欢富有生命充满朝气蓬勃的绿色植物,我更想知道堂姐菜地里种的是什么青菜。我跟姐姐一起去菜地摘菜,嫩嫩的豌豆苗,大大的萝卜都长出地面来。摘着嫩嫩的菜苗,童年跟母亲去菜地的情景又回到眼前,如放电影一样清晰地播放。
小时候,我们住在乡下的一所学校里,我们家后门前面就是一大片菜地,勤劳的母亲,按季节气候的变化,种植各种各样的瓜菜,有豆角、黄瓜、玉米等,我喜欢跟母亲去菜地,经常把嫩嫩的豌豆和红红的西红柿塞放嘴里,刚挖出来的红薯,在衣服裤子上抹两下就放进嘴里咯咯地咬着。母亲看见后叫喊连天,红薯浆沾到衣服上,无论怎么搓洗也洗不干净,永远留下黑黑的浆迹。白衣服白裤子更明显。一件好衣服就这样被遭蹋了,母亲能不叫喊吗。尽管生菜生红薯,我都吃得津津有味。现在物质丰富了,孩子们有享受不尽的高级水果,如新疆的葡萄,美国的李子,又脆又甜的红富士苹果,但他们无法找到我们小时候的那份快乐和幸福。新年穿新衣服的高兴和满足。
时间过得飞快,初四下午我们又准备回来了。亲戚们有的送粽子,有的送年糕,有的送大米,我们的车子都被塞得满满的。阿婶送两只鸭子给我们,善良的母亲说不要阿婶的东西。阿婶家刚起新房子,经常困难,几个孩子又没有工作。不忍心要她的东西。我们车子准备开时,阿婶又把两只鸭子放进车上。父亲说:我们就拿回去吧。在回来的路上,弟弟说回家后帮堂弟找份工作,让农闲在家的他来城里打工。改变家庭的生活。
过年,最高兴的是我女儿,几天时间,她收获1500元的红包,在银行上的存款数字又提高了一个刻度。回老家一趟,使我更热爱自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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