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多年前,一个叫詹姆士。希尔顿的人写了一本书叫《消失的地平线》,并制造出一个极其美丽动人的名字:“香格里拉”。
不管是传说中的现实,还是现实中的传说,雪山、寺庙、草地 、善良无争的人们——即使“香格里拉“这个名字已被传得太滥太俗,人类的精神家园永远需要世外桃源。
那天上午,斯诺终于踏上云南的土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是中国的未端,这是中国的前沿。”云南就是这样一片莫名其妙的土地——温暖得每分钟都可以让你产生无数欲望,又随时可以让你什么都不去想。你根本不知道这里是生活的潮流,还是生活的堕落。
尤其昆明,时间在这里变得缓慢,比如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眯着眼斜坐在翠湖边上的“茴香酒吧”让时光像下午茶一样慢慢变淡、变老,心情“本来无一物,何事惹尘埃”,就悄悄到达天堂本站了。
如果只到过成都,会以为这里是“休闲之都”;如果再到昆明,就知道成都是一辆缓缓行进的牛车,而昆明则是飘在滇池的浮萍,闲得连缓慢的方向都不需要,只安祥地随波涿流。
昆明人懒,是因为上天给云南、给昆明得天独厚的条件,它有资本这么慵懒地生活。在云南望天、在云南看云,知道什么是天蓝得让你心醉,知道什么是白云苍穹。
如果有时间就去《尚义街6号》转转,虽然诗人于坚描写的所在可能已被某位浙江服装大嫂占据,但那所黄色的法式房子,两边如影绰约的法国梧桐,还是可以让你很怀旧,很感伤。
这儿,哪里需要像北京、上海、广州人那样,如疯狗饿狼般追杀生活?
很难理解吴三桂当年为什么这么野心勃勃,守着陈圆圆这么一等一绝色大美女,守着全世界神往的人间天堂,造什么么反打什么仗?连一代闯王李自成都结庐而伴美景绝色了。世上还有什么功名利禄不可以抛却的。
我把正史和野史搞混淆?在云南、昆明这样一个温情脉脉,天人合一的地方,离政治中心很远,离经济中心很远离,离交通枢纽很远——没必要把正、野分得那么仔细工整,一不留神就欣欣然陷入韦小宝浅唱低呤的“十八摸”中去了。
夜色,昆明,慢摇吧,别信云南无美女的传说,在每一个心旌动荡的夜晚,全昆明的美女都花枝招展巧笑顾盼地汇集在这个喧嚣且交通不便的三角地带,至少有一句话可以百分之一百相信——滇女多情,比湘女还多情。
然而《消失的地平线》一语成谶,云南花四亿多玩了一把昂贵的足球后,突然像吐出来的一口红塔牌香烟荡然无存了,这块“板扎”的高地,只能在传说中与虚无的香格里拉一起仅供凭吊。
这样一个温暧的易于激发无数欲望的城市,欲望来得如此之快,散得也如此之快——戚务生离开高原时说:没有基础,没有足球基础,永远成不了大事。
连吴三桂拥兵百万也没成了大事。
莫非这块地方只能产生如天仙般的杨丽坤、如魔女般的杨丽萍,或噘着小嘴天真烂漫的沐剑屏小公主吗?难道我们只能沿街闻香飘十里的炸豆腐,看娇艳欲滴的尚义街百合花、红玫瑰吗? *©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