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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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日期：2003-9-3 20:11:20 阅读次数：8次 八十年代文学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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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6/25
（下）
曇花再次開放的季節,是一切美好都即將終結的四月.只是開啓了小小的一扇窗戶,暴風雨卻貫穿了整個屋子——
烟·雨·梦
1：
阿汉终于忍不住JJ的狐疑，于是坦白了这次外出事件。
对金明大力出资摆脱“非典”一事，风波已经过去。似乎，时间可以扫去一切潜在性的迫害。
JJ喜欢黑夜，确切的说，她喜欢的是黑夜里的一种生活。没有面具，没有伪装。
阿汉也似乎并不介意这个忤逆的女人，他从没有过要改变她的想法。反而陪着她到处疯癫，直到天边泛起了肚白色，俩人才浑浑然的睡去。对于ZZ的工作，俩人也只是偶尔出其不意的关心一下；ZZ爱上金明一事，JJ久而久之，也没放在心上了，而阿汉更不知晓其中的故事。三人，可以说，像是一台戏。
2：
有一晚，金明在酒店与客商喝得酩酊大醉，打电话给ZZ。当时ZZ正躺在床上翻看一本杂志，电话响，一看显示屏上是金明的号码，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兴奋。她接听了。电话那端传来的是金明含糊不清的话：“唉，那帮衰人灌得我要死。你过来帮我顶一顶吧。”ZZ一听就来气，为何只有在他需要别人的时候才打来电话？为何只有他才可以在别人的世界里为所欲为，却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ZZ闷了很久没说话。金明仍一个劲的在电话里嚷着：“喂，喂，ZZ，那帮衰人真的要灌死我啦。”听着他几乎是求助的语气，ZZ再也不忍心，于是问清地后点，打了一辆出租车过去。
一看到金明满脸通红的仰躺在包房的沙发上，口里直吐气，ZZ顿时就有种要掉泪的感觉。她轻轻走过去，把他的头揽到自己怀里说：“别喝了，我们回家。”金明睁开眼，认真的看了看ZZ，之后又闭上了眼睛。许久，俩人就这样偎依在一起，仿佛忘了那些客商的存在。“ZZ，其实我很喜欢你！”金明欠欠身子，再次睁开眼望着她说道。
这一刻，ZZ似乎明白了金明。他用玩世不恭和故作放浪来隐藏内心最真实的敢情，不会轻而易举的给别人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她恍然觉悟，这是个真正优秀的男人。
她似乎在这座森林里找到了一所房子，而且能够畅游无阻的行走，得以生存下去。
阿汉于JJ一次的闲聊中，得知ZZ居然爱上了金明这个有妇之夫的老总后，大发雷霆。
“你是不是爱上了他的钱？”阿汉直言不讳。
“哥，你说什么？”ZZ感到莫大的委屈。
“金明是什么人？他会爱上你这个毛丫头？”
“他是什么人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ZZ绷着脸，义不容辞的反击：“虽然他有家室。”
“你……”
“哥，你就理解一下我行不行？我懂金明，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在阿汉恼怒的时候提到金明，她脸上居然还露出笑靥。
“他妈的，你是不是找死？”阿汉真想一把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妹妹。
“哥……”ZZ跺着脚撒娇，试图让阿汉妥协。
“你马上辞职，从此不准你和金明再来往。如果被我发现，后果你可想而知。”从小在社会上混到大的阿汉，十分清楚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特别是广东这个城市里的迫害与诱惑力。ZZ是他唯一还存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不想ZZ经历过多的波折与创伤。所以，他必须要快刀斩乱麻，避免她受到伤害。
阿汉虽然把这份坚决一览无余的表露在ZZ面前，但是在背后却陷入深深的顿挫里。他明白ZZ的性格，也很清楚她骨子里有一种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胆魄与固执，是从不接受别人的旨意与摆布的。哪怕阎王老子。
看到阿汉因为此事整日眉骨紧锁，想起上次于金明的冲突，JJ潜意识里希望有一起事件发生在金明身上之后，三人的生活行归于平稳的轨道。
4：
“非典”原本已经告一段落，却再一次的，在不知哪个城市里悄然掀起，且肆虐的移至向全国各地。运输行业再次出现危机，金明的商业也难逃此次劫数。
JJ感觉有事情会发生。不禁窃喜。
由于这“非典”的根源，医学家初步还未能确定。所以全国各地已经严守把关，做好预防工作。就连坐客车离开本市的人都要在进车站前量体温，凡是体温超过正常温度者一律不得出境入境。更何况是耗资庞大，往返运输全国各地货物的船舱？
金明这个精明的老总，不愿再像上次一样大力出资，冒风险了。家人居住在加拿大，一年难得一聚，便打算利用“非典”这个时期，到加拿大与家人欢聚，享享天伦之乐。
当金明把这个决定告诉ZZ的时候，ZZ感觉金明好象永远也要离开了自己似的。
情绪极端低落的ZZ禁不住JJ的好心追问，于是全盘脱出。
5：
阿汉一次同兄弟们喝酒时，也顺便聊起了这个“非典”。
上一次的“非典”，兄弟们都尝到了金明的甜头。使得他们在这一次也仍不想放过金明这块肥肉。于是，纷纷商计怎样找到金明，如何向他大夸其词，并如何以江湖道义向他保证绝无风险。
金明接到他们的意见时，确实犹豫了一些日子。
金明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第一，他很想去与家人团聚；第二，这个产业，是父辈们留下的，他身为长子，要继承这份产业，不想父辈们的产业在经过他的手后而走向破败的结束。
最后，他排除一切生活上的琐事，将事业摆上第一位。
资金，动力，人力，一切准备就绪。金明恢复了他以往的从容与潇洒，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看到阿汉在家收拾行装，JJ强烈要求他带她一起去。阿汉说，这事女人不用管，很快就会回来。可是JJ死缠烂打硬是要求一齐同行，说想去游玩一下。没办法，阿汉只好带她去了。
殊不知，JJ的“游玩”只是一个借口。她跟随阿汉的目的，是准备找一个机会捣乱整个货船运行的秩序，然后让金明失算，而阿汉等人却又相安无事。
当兄弟们得知阿汉带了个女人时，极为不满，他们普遍认为女人碍事。阿汉夹在中间，丧头丧脑，导致在整个行动过程中有些心不在焉。
早上，阿汉等人已经在珠海的港口与海南那边的人相互传递讯息了。这时，金明的下属打来电话通知他们说情况有变，必须立即赶往广东省阳江市的闸坡港口与海南港口的人做好防范工作和接待货船的安全靠岸。
JJ的机会来了。她打算先拖住他们的时间，打电话给闸坡派出所。等阿汉他们赶到闸坡时，由海南抵达闸坡的货船已被扣留，不法份子也已经全军覆没。这次的失败，阿汉他们只是损失了钱一笔而已，而金明却难逃此劫。
于是，她假装疲惫不堪和本来已有两个月身孕的借口提出，反正时间也不急，等到晚上天黑时再走。阿汉担心JJ身体吃不消，就去和他们商量能不能晚一点再走。谁知，那帮势利的家伙暴跳入雷：“就说女人碍事。不管时间紧不紧，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必须马上赶到闸坡。”见阿汉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们干脆的说：“要么现在一起赶往，要么你陪那个女人留在这里。”
阿汉对JJ说：“JJ，忍一忍，现在还是跟他们马上前往吧。”JJ想起了以前自己说的一句话：“去他妈的至死不渝吧。”对，去他妈的至死不渝吧，为了金钱竟会不顾惜爱人的身体；加上听到他们如此毫不理情的话，本来对暗算金明一事还心存悸绕有些迟疑的JJ这时已失去理智，她决定豁出去了。不管胜也好，败也罢。最好将这些不法份子一网打尽才是大快人心。她说：“那你跟他们现在赶过去吧。我自己坐车回家好了。”众人一听，皆大欢喜，JJ的提议正是他们心里所盼望的。
看着阿汉和他们乘着船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JJ操起了电话，拨下了三个数字：110。
6：
第二天，阿汉等人全部被获捕。金明马上请了广东最有名的律师。因为担心在事后对他造成不利，所以以备不时之需。担保人于三天之内将他保释了出来。但是他的公司因此受到严重亏损，且有被封闭的可能。
7：
JJ将事情的发生经过向ZZ说了个清清楚楚，但她唯一没透露的就是阿汉的被捕。
当ZZ知道是JJ报的案时，歇斯底里的她站在离JJ一米远处，伸出右腿，并用双手将低至脚裸的紧身裙撕裂了，使尽全身力气一脚把JJ踢翻在地。
ZZ找到金明的时候，金明在一家浴足里按摩脚。
她推开了房间的门，看见一位清丽的按摩小姐边按着金明的脚一边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金明手里握着电视遥控器，看了看ZZ。说：“你看，你看，你又来泡我了，这么不听话。”ZZ有些尴尬，站在门口望着金明一言不发。“我金光头是何许人物，怎么会允许女人来索取我？呵呵，你这个丫头。要不要洗脚？”此时的ZZ根本就听不进他胡乱的调侃。她轻轻走过去，坐在金明身旁，凝视着他光滑辽阔的额头。一种渴望的驱使，她伸出右手在他额头上抚摩着，就这样一直抚摩着……内心一直以来的渴望就在这个时刻得到彻底的释放。之后，她急速的向门外冲去，心碎跟着泪水一点一滴的滑落。
她知道，金明的字典里一向没有失败。
她知道，金明将继续跳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知道，金明已经把迷了路的她送出了森林。
拘留所里，阿汉满目仇恨的盯着JJ，盯得她发毛，后怕。从他的眼里，她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里决裂了。没有任何言语，JJ逃了。
当晚，ZZ与JJ坐到了一起，坐到了酒桌上。喝到最后，ZZ失声痛苦起来：“JJ，我还是喜欢闻你身上的烟草味。”
结：
四月的昙花，再次开放。
蔓青色的藤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平房的顶端攀附着。
只是，原来的景象在这个季节里模糊了，消逝了，缄默了。
（完）
后记：本文虽属虚构，却也运用了一些真实的引子来坐铺垫，由于在构写的时候总是沉迷在引子里，导致主题有些走题。另外，文中描述的“非典”和“运输”并没有潜在性的攻击与低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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