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悠然(ldbb175),男,1970年01月出生,辽宁人,2003年5月27日注册成为八十年代会员,八十年代蓝牌会员,文学网特邀个人专栏作家。


永生的灵魂

发表日期:2003-12-6 11:46:43 阅读次数:26次 八十年代文学网
[字体 ][打印作品][发表评论][文本保存][打包邮寄][关闭窗口]
---------------------------------------*-*-*-*-*-*-*-*-*-*-*-*-*-*---------------------------------------
  永生的灵魂

上帝没有给我飞翔的肉体,却把翅膀插在了我的灵魂上

——————题记



一次森林大火之后,我闻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在此之前,我的鼻息里总是塞满生肉的血腥。我们和各种食肉动抢食着死亡动物的尸体,用木棒驱赶着它们。

我有些胆怯地走进了森林,这里有余火还在燃烧。香味是从被烧熟的一只黑熊那传过来的。我试着撕下了一块肉,放进了嘴里,脸部的肌肉因愉快而抽搐了几下,八百万年后,现在人称这种抽搐为——笑。他们还给我们起了个奇怪的名字,叫腊玛古猿。

后来我知道,公元1910年,在印度和巴基斯坦的交界地西瓦克山区,发现了我们的化石 ,1934年,用古印度史诗中的英雄腊玛命名。

熟肉带给我的愉悦感受,使我丧失了警惕性,一只剑齿虎正悄悄地逼近着我。它是公元3500万年前的渐新世古剑齿虎的后代。它的两个犬齿,比雄性野猪的獠牙还要大,其凶猛程度远不是后来的虎类可比。

一股冷风从后背袭来,我手上的肉“啪”地掉到了地上。转身,我看到了它,它的目光里冷森森一片死寂。我迅速操起了旁边还在燃烧的树枝,嘴里因恐惧而发出“嗷嗷”的叫声,叫声绝望而凄历。

剑齿虎后退了几步,显然它并不惧怕我的叫声,目光盯着我手里的火苗。可那树枝很快燃烧完了,火苗变小,变弱,最后,它成了一股白烟。剑齿虎猛地扑了上来,锋利的犬齿插进了我的胸膛,随着我惨烈的一声长啸,因为痛苦和恐惧,我第一次有了记忆。

但那时我的头脑里还是一片混沌,没有意识到我的灵魂是不死的。这个躯体死亡后,我的灵魂会自动跳荡到另一个新生躯体里。我的一声长啸很快变成了一声啼哭,剑齿虎不见了,在一块低洼地上,浑身长满毛发的母亲注视着我,她表现得很木然,远没有几百万年后的母亲那样慈祥。

我一次次地死亡,又一次次获得了新生,地球的各个角落都出现过我的影子。由于经验的积累和技能的提高,每一次生命我都能活得很长,最长的一次达到一百六十七岁。那时候,地球很冷,最后一次冰河期还没有结束,到处可见覆盖的万年雪和冰层。能够有这样长的生命是很难的。许多古猿和早期智人没能将种群延续下来,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迷一样地消失了。
就象尼安德特人,再经过五万年的进化,就能成为现代人了。虽然他们四肢短、身体矮小而粗壮,很适合在干冷的环境下生存,然而在五万年里,他们逐渐消失了。他们没有能坚持下来,成为今后的现代人,大自然没有选择他们。

公元二十万年前,我频繁出生在非洲南部一个部族。每次死亡之后,我发现自己又出生在这个地方。我可以是男人,寻找女人作配偶,也可以是女人,成为男人的妻子。在非洲南部的最后一次生命,我就是一个女人,首领巴托的第二十八个妻子。

因为我脑子里积压了太多陈年的记忆,几乎混乱得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大多时间我表现得木讷和沉默寡言。所以巴托不喜欢我,每次狩猎他都让我一个人留在居住地。但有一次行动,也是在非洲的最后一次行动,他带上了我。

后来我发现,他用含糊不清的叫声和手势,招呼了所有部族成员。这里已经没有吃的了,人口又成倍地增长。他把手指向了北方,他告诉部族的人们,远方有可吃的东西。于是,几万人浩浩荡荡向北进发,大迁徙开始了。

冰河期还没有结速,后来异常炎热的撒哈拉沙漠一片冰天雪地。几万人在巴托的带领下穿越了它,路上饿死渴死累死冻死的人不计其数。经过了几年的跋涉,终于,我们在一条大河前停住了脚步。

河对岸,清晰可见丰美的草地,茂密的树林和各种动物,而这边,土地干枯,寸草不生。几万人裹着烟尘,眼望着河对岸,发出兴奋高亢的叫声。在新的家园面前,我们无法表达喜悦的心情。

但人群很快骚动起来,兴奋的叫声停止了。人们很快发现了这条大河的不同寻常,在缓缓流动的河水里面,露出了鳄鱼长长的嘴和尖尖的牙齿。它们成百上千地卧在水里,静静地等待着美味从天而降。

巴托仰天长啸了一声,和我的胸膛被剑齿虎插入时发出的叫声相似,绝望而凄历。巴托站直了身躯,用雪亮的眼神扫视着身后的人群,那里面有爱怜和痛惜,还有告别。我最选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上前,对他说:“我先跳下去,我是永生的。”巴托摇了摇头,用宽厚的手掌抚摸了一下我的头,然后,他高喊一声:“文迪拉(冲过去)!”几万人同时响应:“文迪拉!”之后,巴托纵身一跃,率先跳进了河水里。

我们眼看着一条鳄鱼最先咬到了巴托,它的大嘴将健壮的巴托拦腰截断,血水瞬间从巴托的嘴里喷出,很快,其它鳄鱼挤过来,撕掉了他的头和大腿。但与此同时,几万人同时涌进了河水里,河水很快被染成了红色。

鳄鱼不可能一下吃掉这么多灵健的肉体,最后,还是有超过半数的人游过了这条河流。他们找到了足够的食物,拥有了美丽的家园,为之付出的代价,是血色的河水,和横陈在岸边的尸体,那里面,有我的。我目睹了几万人的争渡,最后一个走进河里,几条鳄鱼向我游来,而我毫无惧色,我知道,瞬间的痛苦之后,我将在对岸出生。

我只是沉浸在对巴托的怀念里,他的眼神最后沉积在我万年的记忆中。我深信,后来人类里所有勇敢无私的人,皆是他的子孙后代。

巴托,人类优秀的祖先。

以后的十几万年,曾经存在于世界各地的早期智人先后灭绝了,现代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是20万年前非洲这个部落的后裔。

非洲,现代人类的发祥地。

那条河流,后来被确认为是世界上最长的河流。河流的名字,叫尼罗河。阿拉伯语意为“大河”。“尼罗,尼罗,长比天河”,是苏丹人赞美尼罗河的谚语



距今一万年左右,冰河期终于结束了,地球开始变暖。

由于生存的需要,我们学会了很多技能。我清楚地记得,我带着妻子胡和两个孩子,过上了自济自足的生活。当时,我是个壮年男子,我能够用自制的工具耕地,把种子种在地里,到了秋天收获庄稼;把捕捉到的野猪、野羊圈养起来;能制作各种陶器,并画上美丽的条纹图案。后人说,那时的我们,结束了旧石器时代,所做的一切,是新石器时代的标志。

对于我来说,最深刻的感受,是内心好象开了一扇窗,阳光直接照射到了我的心灵。

胡是我钟爱的妻子,她美丽善良。我从海边弄来贝壳,给她串起了一条好看的项链。那条项链也是我满意的作品,至今仍然记得它的样子。

我们幸福地生活着,直到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村落。胡死了,那时她很年轻,很美丽。我的两个孩子也死了。我把她们葬在了一起。胡临死前,要求把那串项链带走。我流着泪点着头。把贝壳做成的项链套地了她的脖子上,她冲我露出最后一抹微笑,然后那微笑就凝固了。

我是永生的,可死的却不是我。我痛苦地把她们葬在一块很深的墓地里,并在附近的山石上刻上了标计。后来的几百年,无论我出生哪里,长大后都想方设法来这里看看她们。我有无数个妻子,也有过无数个丈夫,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忘不了胡。

公元1964年,相隔几千年后,我再次来到这里看望她们。却发现墓地周围聚了很多人,一个考古队发现了她的墓葬。我作为一个老年男子,哭喊着冲上去,告诉他们那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把我当成疯子驱赶着,直到我安静下来。

在墓地,考古队员小心地挖掘着,胡的骨骼很快显露出来。此时,我的妻子,已经变成化石了。

那串贝壳项链仍然挂在她的脖子上。我喃喃自语,说在离胡五米远的地方,葬着我的两个孩了。陪葬的,有他们喜欢的陶制玩具。当考古队员挖掘出来后,他们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我说,她的确是我的妻子。

很多人渴望永生,而我作为一个永生的灵魂,却并没有太多快乐而言。多年的感受积累在一起,痛苦多于欢乐。

一次,我在刚刚死后,我的灵魂却跳进儿子的躯体里。我眼看着自己从前的妻子对那个躯壳痛不欲生地叫喊着。当时,我很想对她说,我没有死,可一旦张口,她的新生儿就会被当作妖怪溺死在井里。所以,我没有开口。长大以后,我也从不说话。直到亲人先后去逝,她们都以为我是个哑巴。因为,我无话可说。

时间的长河奔流不息,距今四千多年,我出生在埃及一个手工业者的家庭。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被抓去修建金字塔。

当时,我正和一个叫斯姆娜的姑娘热恋着,她很快就变成我的新娘了,胡夫却派人抓走了我。
工地上,数百万人一起劳作着。我们从西柰半鸟开采来石头。金字塔表面的石灰石,是从河东的图拉开采运来的。在那时开采石头并不容易,因为当时我们并没有炸药,也无钢钎。当时是用铜或青铜的凿子在岩石上打眼,然后插进木楔,灌上水,当木楔子被水泡胀时,岩石便被胀裂了。
我们借助畜力和滚木,把巨石运到建筑地点,又将场地四周天然的沙土堆成斜面,把巨石沿着斜面拉上金字塔。就这样,堆一层坡,砌一层石,逐渐加高金字塔。

我没日没夜地工作着,转眼十年过去了。我很想家,想斯姆娜,可我知道想也没用,这么多年,她一定成了别人的妻子了。

但在一个炎热的夏天,一个女人出现在工地上,她一路打听,向我们走近。我随着人们的目光望向她,顿时惊喜得心跳如鼓,她就是斯姆娜,她来看我了。

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斯姆娜!”她听到了声音也看到了我,背着包裹向我跑来,嘴里也呼喊着我的名字。那一刻,我是多么幸福啊。

可就在这时,一块几吨重的巨石脱离轨道,从滚木上滑落下来。所经之处,来不及躲闪的奴隶和平民都成了肉饼。

巨石最后冲向了斯姆娜,她没来得及叫喊一声,就被巨碾在了下面。我哭喊着扑了上去,昏倒在巨石旁边。

人们用三天时间移开了巨石。石头下,斯姆娜已经不见了,只有一滩血肉模糊的红泥。

那块巨石被用水冲洗干净后,又码在了金字塔上。与众不同的是,斯姆娜地毛发粘在了石头上,无法洗掉。它们来自斯娜达那头乌黑的发髻。

我由于悲伤和劳累,也很快死去了。死去的同时,我又出生在土耳其的一个农民家庭里。我仍是个男孩儿,盼着自己快快长大,好去看一眼金字塔,看一眼我的斯姆娜。

金字塔在我十岁的就建成了。又过了十年,我感觉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力气达到那个地方,就一声不响地向着埃及的方向出发了。

我终于看到了金字塔,努力寻找着那块石头。我找到了,斯姆娜的毛发还在,只是,就只剩下一根。我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那根毛发上,直到泪水流干。

我的斯姆娜,你与金字塔同在。

公元2000年,法国人约瑟·大卫杜维斯在石头中他发现了一缕约1英寸长的人发,他解释说,金字塔上的巨石是人造的。

可我知道,他说的不是事实。

永生的灵魂(三)

我有无数个母亲,但每个母亲都因为生下我而变得不幸。我不能象其他孩子那样,通过天
真的举止让她们享受到天伦之乐,在我稚嫩的皮肉下,灵魂却是那么的古老和陈旧。

公元前600年,我出生在欧州一个农民家庭,父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母亲一人带着我
生活。母亲维迪亚非常喜欢我。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静坐,但她仍然用充满喜爱的眼
神看着我,用手摩挲着我的头发,给我弄很多好吃的。可我心里清楚,我只是在积攒体力,
每次生命达到青年的时候,我都要开始四处游走,并去而不返,去寻找以前生活过的足迹,
去探寻世界的变化。

在我长到20岁的时候,体格已经非常健壮,如往次一样,我不辞而别了。我从欧州一直走
到了西亚的两河流域,那时,这里是世界的中心,周围国家都要向它顶礼膜拜。

新巴比伦王国的国王尼布甲尼撒二世,把巴比伦城修建得富丽堂皇。城池呈正方形,每边
长约20公里,外面有护城河和高大的城墙,主墙每隔44米有一座塔楼,全城有300多座塔楼,
100个青铜大门,城内有石板铺筑的宽阔通衢,还有90多米高的马都克神庙,兼有幼发拉底河
穿过城区,上有石墩架设的桥梁,两边有道路和码头,其恢弘壮阔可见一斑。

我充当奴仆来到了皇宫里。见到国王的宫殿奢华至极,宫墙都用彩色瓷砖和精美的狮像装
饰,宫中还以“空中花园”装点,古称“悬苑”。这座方正的“空中花园”周长500多米,建
在23米高的人造山上,园中遍植珍奇花木,宛如人间仙境。

在新巴比伦灭亡后,它又经过了波斯帝国、希腊人的马其顿帝国、塞琉古帝国、伊朗的帕
提亚帝国、拉丁语的罗马帝国、希腊语的拜占庭帝国、赛姆语的阿拉伯帝国、阿尔泰—通古
斯语的蒙古伊利汗帝国、突厥语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西方的不列颠帝国的多次易手,最终
成为阿拉伯民族为主的独立国家。

它之所以惨遭蹂躏,皆因它的富饶。

我为当时的所见而瞠目结舌,大开了眼界。可我知道,在50个世纪之后,这里的一切都被
沙丘掩盖,放眼望去,已是无尽的沙漠。

在河岸的荒滩上,涌来了阿拉伯人,他们脚踩着曾经拥有灿烂文化的“巴比伦文明”,生
活在这个已不是世界中心的领域,他们又给这个国家起了一个新的名字——伊拉克。

在这繁华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年后,我才想起欧州那还有个家。于是又过长途跋涉,赶回了
欧州。在我回到家门前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

家里显得十分破败,我听见房里母亲维迪亚的咳嗽声。当我来到维迪亚面前时,我发现她
已经瞎了。我说我是你的儿子,我回来了。维迪亚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妈妈
的眼睛都哭瞎了啊。”我抚摸着她的瞎眼,痛哭失声。

我对她发誓,我再也不离开她了。那一次生命,我真的一直守在母亲身边,她是那么地爱
我,我除了守候,无以回报。

我深爱着每一位母亲,但有一次,我却杀了一个。

那是在中国的北宋年间,母亲张刘氏在父亲的茶水里放入了三氧化二砷,因为她和马屠户
通奸,两人密谋要将父亲张长贵毒死。母亲下毒时我就在她的面前,因为那时我还是个不足
九个月的儿童。我奋力地上前想将茶碗打翻,但她轻易地就抱紧了我,把我送到了邻居李奶
奶那让她看护我。李奶奶是个聋老太太,我大声地告诉她母亲张刘氏的阴谋,她只是望着我
蠕动的小嘴呵呵地乐。

在离家的匆忙间,我用小手抓了一把药粉,死死攥在手心。

翌日,传来父亲张长贵暴病而死的消息。有个明眼人报告了官府,官府派人来查问,也没
发现什么破绽。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在仵作面前,我把小手张开,露出了药粉。当时的人,
把不纯的三氧化二砷叫作砒霜。

母亲因害人而害己,和马屠户一起被打入死牢。数月后,母亲的头颅被挂在了城门上,以
警世人。

母亲因我而死,没有人再敢理睬我。李奶奶把我养到十几岁,她也去逝了。

我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想着死去的父亲张长贵和母亲挂在城门的头颅,感到沉痛和不安。

于是,我再度开始游走四方。我知道,还有无数个母亲在等着我,还有无数个生命要我度
过。

我为什么不死呢?我真的很累。

其实,生命有一次也就足够了。

永生的灵魂(四)

生命有一次也就足够了,然而我活得实在是太过久远。后来我总是自问,人类为什么来到
这个星球,是不是一个偶然。

时间与宇宙没有尽头。过去和将来同样长短,宇宙之外还有无数个宇宙。或许人类是宇宙
间惟一的智能生物,或许无限的空间内,还存在着无限个象人类或是高于人类的智慧生命。
公元1900年至公元2500年期间,人类的科学技术得到了迅猛发展,然而在2500年之后,却处
于停滞状态。

公元3000年左右,冰河期再次降临地球。

在漫长的地质史上,地球曾历经三次温度持续下降的时期,地理学家将之称为“冰河期”
,其中前寒武纪与古生代的冰河期持续了几千万年,新生代的冰河期则持续了两百万年。大
约是人类刚出现在地球舞台的两百万年前,地质史上第三次冰河期揭开序幕,全球各地气温
开始下降,北半球中纬度地区的欧洲、北美洲和格陵兰,都被北极一路延伸过来的大冰雪所
覆盖。部分学者认为,冰河期的行成,可能和地球自转时,地轴周期性倾斜角度的改变,导
致阳光照射量的减少有关。

由于人们大量释放二氧化碳进入空中的结果,使得地球出现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温状态
,因此,部分科学家大胆预言,冰河期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然而预言在事实面前总是不攻自破,在二百亿人口的恐慌中,它还是来临了。

当时,地球已是千疮百孔,煤炭与石油资源已经开采殆尽,原来只处于南北两极的臭氧层
空洞向赤道延伸,紫外线已经肆无忌惮地照射到每个人的皮肤上。大气的变暖,海平面的上
升,一些如日本、马来西亚等小国全都消失了,原本并不广阔的陆地,变得更加狭窄。就是
冰河期不会来临,人类也走到了生存的极限。

我想起了巴托,想起了那次迁徙,人类的存在,真的象一场梦。巴托高呼一声,带领人们
冲过了泥罗河,二十几万年后,还会有一个巴托,给人们指条生路吗?

冰河期开始的同时,美里星也接近了地球。

美里星是公元2759年,墨西哥科学家美里最先发现的。最初,美里星距地球有十万光年,
可望不可及。它的直径和木星几乎相等,是地球的十一倍,体积可以装下一千三百多个地球
。它也有大气层,也有水。大气中大部分也是氧气和氮,还有其它对人无害的气体,只是所
占比例和地球稍有不同。

而且,它在向地球慢慢靠近。

是喜?是忧?如果人类可以迁居美里星,那是逢凶化吉;如果美里星和地球相撞,两败俱
伤,人类的存在就会彻底划上句号。

当美里星近到探测器所及的距离之后,人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探测器无法靠近美里
星。根据万有引力定律,它将与地球相互吸引,然而在2941年,当它的大气层距离地球只有
月亮那么远的时候,人们感到的,是它对地球强大的斥力。

它不会与地球相撞,也不会让人类靠近它。它将与地球擦肩而过,空留诱惑与暇想。

那时,天空中高悬一个比地球还要美丽还要大的星球。月亮在角落里,发着逊色的光。地
球好象成了它的卫星。诗篇和歌曲里不再出现月亮,却充满了对美里星的向往。人们希望美
里星上也有智慧生命,前来搭救地球上的人类。而几百年里,从没有客人来访问地球,它是
那样安静与空寂。

冰河期的来临,使得人类做垂死挣扎。如果不在有限的时间内冲破美里星的大气层,美里
星将逐渐远离地球,生存的希望将彻底破灭。

一个个能量巨大的探测器冲向了美里星,但却一次次被斥力阻挡。人类用了一百年时间寻
找它的突破口,结果一无所获。

地球开始变冷,陆地上寸草不生。海洋因为气温下降,浮游生物和藻类的灭绝,使食物链
断缺,海洋里的动植物同样走向灭亡。

我是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员存活着,而我的生命也即将耗尽。

但我感到了一种轻松,这次,不再有载体供我转移灵魂,我总算可以死掉了。总算可以结
束无休无止的目睹欢乐和痛苦的生命历程了。

3162年,美里星开始变小,渐渐远离地球。地球全部被冰雪覆盖。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刻,
我最后望了一眼蓝蓝的天,感叹着,地球,她曾经是多么美丽啊!

我死了。

当我再见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让我吃惊。我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多足动物,正匍匐在地上
。在我的旁边,同样有个丑陋的多足动物,在用呆滞的眼神望着我。

我抬头望向天空,地球高悬在上。我猛然醒悟,我仍然没有死。我,已经来到了美里星上
。原来美里星上也有生命存在,只是它们还相当原始。

我,是不是象人类一样,再次经过千万年的进化,才发展成完美的智慧生命呢?

此时,曾经生命繁盛的地球,一片死寂。

我会进化成什么样呢?

一切,不可知。

(全文完)

  *©80*
相关评论>>
 


首页 | 文学 | 交流 | 游戏 | 共享 | 收藏品超市 | 往事 | 知识库 | 网络相册 | 网站推广 | 网站地图
公司简介 - 相关条款 - 站点地图 - 合作信息 - 网站建设 - 广告业务
Copyright  ©  2002-2004  八十年代·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