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八十年代文学网

　　月明(suman)，男，湖南省衡阳市人，2003年9月15日注册成为八十年代会员，八十年代

金牌会员，文学网特邀个人专栏作家。

困惑

发表日期：2003-10-24 19:43:10　阅读次数：16次　八十年代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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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篇

　　“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呀？”儿子问我。

　　“你快睡吧，明天还要上学。”我只能这样对他说，因为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这两年你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么忙，几乎每晚都要等我和孩睡了才会回来，而且回来总是一身的酒气。以前我还敢问问你，但是你总是没有明确的答案给我，总是说有事。后来问得多了，你也开始烦了，我也就不敢再问了。

　　你并不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人，你并没有什么应酬。我下岗之后收入少了，现在的工作也不稳定，家里的开支却因为儿子大了而增加。我知道你心里烦，我也烦，我曾向你抱怨过，要你想法去找份兼职，但是你并没有听我的，你只是甘于现状。对这些我其实并没有怪责你的意思，作为女人我可能有时会因为有怨气而只会向你发泄，但是我不对你说我还能对谁说呢？

　　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对我厌倦了，你每天下班回来对着我都没有话说，总是满面愁容。我现在对你也不敢说什么了，我怕你烦，怕你生气，但是我还是会在忍不住时对你发脾气。你知道一个过了三十的女人每晚一个人在关了灯之后最想的是什么吗？我最想的是你陪在我身边，抱紧我让我躺在你怀里，听你说句你爱我，然后给我一个吻，让我能够安心地睡一个好觉。

　　但是，现在我每晚在儿子睡下后，只能一个人对着电视机，从第一个台换到第一百个台，最后什么也没看就去睡觉。一个人躺在冷冷的被窝里面的感觉好难受，在听见你的开门声之前我怎么也无法入眠。

　　你回来上床后，我想和你说句话都不可能，你总是转过身去说句“累了想睡”就不再理我。我想哭，我想骂你，但是我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令你更加讨厌我。我想不到我还这么年轻就好象开始了更年期，我开始失眠多梦多疑。我一个人在家时总想着你在外面搂着其他女人，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不这么去想，要不然你为什么能一个星期也不要我一次，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一个星期最少也会要我两次。

　　我真的好寂寞，陪伴我的只有一个儿子。有时我真的想当你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年轻的寡妇，这样我才能接受我现在的处境，但是你并没有死，我还是一个有老公的女人。我有时更想学别人那样去找个男人，也给我点安慰。我现在真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怨妇了。

　　好久没听过你说爱我了，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还是否爱我。我曾问自己还爱不爱你，我找不到答案，我和你在一起是这么辛苦，我想离开你了，所以我不敢说我还爱你，但是我一想起要离开你又会不舍得，因为我们毕竟曾有过那么多的开心日子，一想到要离开你我又觉得我好象还是爱你的。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想这个问题，这个是我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其实当我生气的时候我才觉得我不再爱你，但当你有时间陪我时，我是那么开心，我会觉得我依然还是那么爱你。

　　这些问题就这样一直困惑我，我总在想着这个问题，我怕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现在我有时都会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疯了，可能只差爆发的时候，也说不定那天真的会突然发作。我有时看着你沉沉地躺在我身边，我会有去厨房拿刀来杀了你的冲动。

　　这些话我不敢对你说，更无法对任何人说，因为我的这些想法是那么的疯狂。我每晚只能自己一个人在流泪。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谁的错？

　　

男篇

　　“来，再喝一杯。”朋友的劝酒是多余的，不用他劝我也会喝的，我只想喝醉，就不用面对那么多。

　　我只觉得烦，对你越来越烦。

　　我现在只要一踏进家门口，就觉得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到家就觉得有一种很大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怕看见你那阴郁的脸，只要见到你阴沉着的脸我的心就会紧缩着，无法舒展。我不敢对你说话，我怕不知我的哪句话说错又会令你生气。

　　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我是个男人，这个家应该由我来承担，但我已经尽力了，我没办法给你和儿子更好的生活。你总会时不时地将一切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的责任，我既然不能给你好的生活当初就根本不该娶你。你对我发脾气我该忍受，我也忍受了，但是我忍了这么多年后，这一切在我的心里积压得太多太重了，我受不了了。

　　你有怨气可以对我发泄，但我又能对谁去发泄呢？我能对你发泄吗？不能呀，你为了这个家已经这么辛苦，我还能给你增加压力吗？我已经不能给你好的生活，我怎么还能再给你增加压力呢？我只能想其他办法来发泄，但是到现在我也没能找到发泄的办法。我面对这些压力，我现在能做的只是逃避。离开家我就能欺骗自己，当什么压力都不存在，让自己的心得到一时的安宁。

　　但是我不可能不回家，我有家，家里还有你和儿子，我对你们还有责任。这个责任是我怎么也无法逃避的。

　　别人说家是一个心灵的港湾，但我的这个家现在对我来说是一个可怕的牢笼。我在家里得不到我想要的安宁，得不到心灵安慰；在这个家里我的压力只会在无限地增大，而不能得到丝毫的放松。我怕回家，但我又必须回家。

　　我不想你不开心，因为我看见你不开心的样时，我的心会很痛，你不开心只会令我心里的压力增加。我不想再有压力，我不想你再不开心。但是我能怎么做呢？我想陪你说说话，让你能够减轻心里的压力，但是我们每次的谈心最后的结果都是令彼此的心更难受。你将心里话说出来后，你并不会因此而开心，反而只会让我的心更沉重。我们每次的交谈最后都是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唯一的错就是嫁了给我这个错误的人。

　　你还可以哭，你可以在我面前哭，我却不能，我的眼泪只能在心里流。我心里的话找不到人说，我的眼泪不能流给任何人看。因为我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

　　我越来越明白我们的婚姻是个错误，虽然我觉得我仍旧爱你，你也还爱着我，但是我们的爱是不能挽救我们的婚姻。现在系着我们俩在一起的只是我们的儿子，我们对他的责任。我真的好想离婚，我不知道我们离婚后你是否能过得好点，但是我应该能过得好点，起码我不用再害怕面对你那阴郁的脸，我不用再担心你会生气。只是我更无法确定的是我们的儿子，他是否会过得比现在好。

　　我们这样彼此困扰，我们大家都这么辛苦，我不知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也累，但他离开了我们当中的一个后是不是会更累呢？我现在都不敢再想这个问题，我无法找到一个有说服力的答案。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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