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梦（中）--八十年代文学网

　　葬﹖无忌(aniil2003)，女，广东省佛山市人，2003年2月2日注册成为八十年代会员，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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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梦（中）

发表日期：2003-9-4 17:02:47　阅读次数：29次　八十年代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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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6/24
（中）
　　当尘埃已经落定，当走过坎坷之后再去追逐人生已经不是一种奢望，有一种破碎的东西却正在侵入——
　　　　　　　　　　　　　　　　　　　　　　　　　　　　　　　　　　　　烟·雨·梦
1：
　　zz应聘到一家化工公司。这是一家独资公司，规模很庞大。老板是个英俊潇洒三十而立的男人，叫金明。有着健硕的身躯和迷人的笑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光滑而辽阔的额头，头发一丝不苟而紧密，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去抚摩的渴望。
　　望着他的额头，ZZ生出了对这个男人的敬畏之情。
　　老板看了ZZ的毕业证书和简历后很满意，最后录取zz为财务处一名会计的助手。在整个应聘的过程中，还有一段小插曲：老板的要求是要员工一分钟打130个字，而ZZ一分钟内只打出了110个字。这个水平完全不符合他定下的水准，也让一直从容自信的ZZ心情顷刻低落下来。金明察言观色，思忖了半晌，竟出其不意的抛出一句话：“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能留在鄙公司是我的荣幸。你被正式录取了，至于工作上的事，慢慢来，别急嘛。”他的这句话令ZZ很是难堪。

　　走出公司的大门口，ZZ哭了。难道老板的录取只是凭自己漂亮的脸蛋？如果是这样，手里的这张宝贝毕业证书岂不变成了他眼里的废纸一张？自尊与清高的她，感到了一种屈辱，也很费解这个外表优秀事业成功的男人为何吐出这么浅薄的话。

　　客厅里，JJ仰卧在沙发上，听着摇滚乐，吐着烟；厨房里，阿汉正忙着准备午饭。ZZ带着寥落的心情出现在家门口，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归来。
　　
2：
　　第二天，ZZ尽量压制内心的委屈去了公司开始第一天的工作。看到老板热情的向她打招呼，看到他眉宇间顶着的放漫不羁和嘴角随和的笑，触目到他那光滑而辽阔的额头……瞬间，她所有的委屈烟消云散。
　　
　　正午，阿汉和JJ还在睡觉。酣畅的呼噜声最终也敌不过电话铃声的急促。
　　阿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穿衣，朝洗手间奔去。一阵流水的哗啦声过后，阿汉摔门而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阿汉没有回家。JJ和ZZ满世界的找，却是音讯全无。

　　一个星期后，JJ停止了寻找。去或是留，是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的。她开始了比原来更堕落的生活。每晚，她穿梭在酒吧里，嗑药，喝渗了血滴的酒；嗅噬着每个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与他们接吻；脱得只剩下内衣内裤的她在舞池里扭动着身子，扯开喉咙，撕裂般的尖叫。她的鬼魅，她的狂野，使得整个酒吧里的灯光更加侈糜，强烈的音乐更加震撼，人潮更加汹涌澎湃。
　　她说，去他妈的至死不渝吧。

3：
　　ZZ的工作很出色，深得财务处的好评。而且，她现在一分钟打出的字已打破了全员工中的最高记录。这个记录跟她从小接受的生活和内心的孤傲是无法割切的。ZZ满以为老板会对她刮目相看，会为他当初以漂亮脸蛋成就事业的理论而感到可笑。可是，ZZ这些沾沾自喜的想法只是滋生了一小段时间便被湮没了。她看到的依然是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和眉宇间顶着的那挥散不去的放漫不羁，而没有她更想要的赞赏的目光。

　　ZZ开始陷入莫名的抑郁中。一方面，哥哥至今没有消息；另一方面，金明带给了她困惑与神秘。他对她从来只是开玩笑而不谈及工作与生活，而且他的语言显得很庸俗。ZZ有些无奈，尽量避免他的玩笑试图去与他心与心的交流。然而她是防不胜防且越来越无可奈何。“靓女，我泡你可不可以？”“靓女，今晚你陪我好不好？”“做我的情人吧。你不用上班了，我养你算了。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表面上，这些露骨的话会有进攻性的征兆。可是实际上，这些话对ZZ是毫无侵犯性的，生活上，她从未受到过他的干扰。他只是有磨磨嘴皮子的癖性罢了。

　　ZZ曾经暗地里打听过金明。得知金明的老婆女儿和父母都居住在加拿大，只得他一个人在广东打理生意。广东，是个纸醉金迷的城市。有人称，广东在女人的眼里，是个二奶村；在男人的眼里，是个淘金地。所以，大抵上，凡是有些势力的男人都有金屋藏娇；所以，凡是有些脸蛋的女人，都被纸醉金迷俘虏。对于金明这样占优势的男人，能够金屋藏娇更是不在话下。然而，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他去卡拉OK，去桑拿，去酒店过夜，及所有能遇得到女人的地方，从不和女人有染。
　　金明就像一座森林。ZZ有种想走进去的欲望。

　　有一次，ZZ在街上看到他将车停在马路边，便快步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并且说不介意的话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没想到他摸着下巴愣愣的说：“说好是我泡你的，怎么轮到你泡我了？不通不通。拜拜。”说完，他就一溜烟开车跑掉了，气得ZZ七窍生烟。
　　更让ZZ七窍生烟并无地自容的是金明的分公司开张的那天。
　　当晚，金明请了很多员工去卡拉OK唱歌。大家玩得很尽兴。午夜，大家都累了，在准备离开的时候，ZZ说唱段京剧给你们听吧。金明眼睛一亮，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说好啊好啊。于是，大家安静下来。ZZ唱的是《霸王别姬》里的一段曲子，委婉而又悲凉。一曲终了，ZZ看到大家热烈的拍手鼓掌，她骄傲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当碰到金明的目光时，她脸上一阵红晕泛滥。没想到他却怪声怪调的说：“唱得那么差劲，还给掌声，有没有搞错？走人——”一起身，便向KTV门外冲去。顿时，ZZ的心有种被人用刀狠狠戳伤的痛觉，而这个持刀者既是这位英姿飒飒却玩世不恭的金明。
　　她义无返顾的朝这座森林走去了，可她因此迷了路。他的深不可测，让她又爱又恨。

4：
　　“JJ，你真的不找我哥哥了吗？”ZZ闻着她吐出来的烟，神色楚楚的问道。
　　“当你注定要失去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他的影子被黑夜拉长了又缩短，反反复复的，你抓也抓不住的时候。”
　　“这是什么理论？JJ，他是我哥哥也是你的爱人啊。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可怜可怜我吧。”ZZ摇着她的胳膊：“哎呀。好JJ，你就……”
　　“我看你现在命犯红运，整天一个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必是谈恋爱了。还会惦记起你哥哥？”JJ揶揄她。
　　哥哥他会回来的，我毕竟是她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至于他的生命应该是没有危险，可能忙事呢。”
　　JJ眼睛一亮：ZZ说得没错，阿汉会回来的。
　　“JJ，我告诉你一件事。”ZZ小心翼翼的说。
　　“恩？什么事？”
　　“我喜欢上了公司的老总。”
　　“啊？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JJ从椅子上跳起来。
　　“金明”
　　“噢，他啊。有过一面之缘。”JJ点点头，忽然她好象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他有老婆的，ZZ。”
　　“是的。”ZZ见JJ如此大的反应，竟有些后悔告诉她了。
　　“等你哥回来收拾你。”JJ拿起背包向门外走去：“我出去了。”
　　

　　这天，JJ的一位朋友从外地凯旋归来，在卡拉OK开happy。全是一些很会玩乐的朋友，所以气氛一直高潮。
　　这时，KTV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进来，敞开双臂叫了声：“嗨——。”说着拥住JJ的好朋友。JJ觉得很面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通介绍后，此人叫金明。JJ倒吸一口气。
　　JJ看着他与几个朋友喝酒，还说着很流气的话，顿时对这个外表看起来很优秀却口不择言的男人大打折扣。
　　JJ发现他很喜欢玩筛盅赌酒。于是，提议和他单挑。
　　当金明触碰到JJ挑战性的目光时，他一把将筛盅狠狠的盖在桌台上。
　　“好，我今晚就搞掂你。看看你怕不怕死。”
　　JJ从鼻子里轻蔑的哼出了一声。
　　两人开始较量。

　　赌酒中，JJ有好几次瞥见金明用手指拨动盅里的筛子以达到自己满意的数字。不可置否，金明不是JJ的对手，才出此低级的手段。
　　JJ忍了几次，见他仍是小动作，终于恼羞成怒的将一杯啤酒泼在他身上，骂道：“愿赌服输，玩不起就别他妈的出千。”
　　金明愣住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放肆无礼的对他。
　　包房里一阵唏嘘声过后，一切静得可怕。大家都知道金明是何许人物，他发起哮来，可以掀起整个广东。
　　沉寂片刻，金明拿起纸巾擦了擦身上的酒水，坏坏的笑道：“靓女，这件衣服是我老婆买给我的，很贵的。150块钱噢。”说完，他向门外走去，不一会，他又推开门探出整个脑袋说：“是150块美金。呵呵，拜拜。”
　　这一闹，朋友们都觉得有些扫兴。过了许久，金明又回来了。他问JJ：“我的手段是有点烂，也不至于你将整杯酒往我身上泼吧？”金明点了只烟，缓缓的吐着烟。
　　“没有什么至于不至于的。”JJ漫不经心的说。其实，她恼怒也多少因为ZZ的糊涂。

5：
　　阿汉这次去了近一个月才回来。他一到家门口，便抱住JJ和ZZ：“我这次赚了很多钱回来。晚上我们去好好庆祝一下”说完，他瘫软在两个女人怀里，沉沉的睡去了。

　　阿汉醒来后，跟JJ和ZZ讲了这次外出的经过。因为目前的“非典型肺炎”正潜行在全国各地，使很多生意商都受到了困阻。尤其是运输行业。有一家本市的化工公司，规模庞大，长年需要往各个城市往返运输材料。因为“非典型肺炎”的播散而不知道它何时才能结束，所以在运输的过程中，要承受比往日更大更多的风险和阻力。一家化工公司的老板大力出资，暗地里疏通路线，改掉正常运输的运作，并且集中了黑社会上很多“敢死队”的人物协助大量材料往返运输的安全工作。

　　JJ和ZZ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那家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金明？”
　　阿汉心里发紧，出于身在江湖严守所谓道义的他，摇头像拔浪鼓：“金明是谁？”
　　“就是金鸿化工企业公司的金明啊。”ZZ迫不及待的追问：“是不是他？”
　　“广东有那么多家化工企业，怎么就会是你说的那家呢。”阿汉点了只烟，向院子里走去。

（待续）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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