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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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日期：2004-2-26 21:15:59 阅读次数：123次 八十年代文学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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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突然心血来潮想出去散步，看了正在埋头做作业的儿子一眼,不忍心打断他的思绪就悄悄地走了出去。
初春的夜，依旧清冷着。走出电子门，才发现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看看脚下的路已是斑斑驳驳。风肆意地张扬着，心情也让这春夜的风浸润得冰冰凉凉。远处昏黄的路灯，象个疲惫的妇人，大而空洞的眼睛无力地张望着行人。花坛边似乎有很多的花，可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了两个来回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熟视无睹，或许是心不在焉吧！
“沾衣不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很喜欢这恬淡而悠然的诗句，喜欢漫步在春天的校园，淋着那弥漫了淡淡花香的细雨，感受着春风拂面的轻柔，想起上班途中看到湖边低垂的柳枝一夜之间已经泛出了淡淡的绿意。说不出那雀嘴样的嫩芽多么地让人欣喜了。
一路走一路思绪飞扬。不知不觉竟到了大门口，笑笑地摇摇头，轻舒一口气，然后返身朝边上那条长满了一片竹林的小径弯了过去。
快三年了，尽管离家步行不到五分钟，也常常进出这个门，可我却在这么的几年之后第一次走到这里，还是在这样一个暧昧的雨夜里。
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青翠的玉竹挺拔依然，可眼前那一排高大的含笑，却让我很有些陌生了。记得当初只是几丛矮树，如今却郁郁葱葱高高大大了。“微笑不露齿，含羞半低头，入夜玉肌香，柔情暗自流” 不知道是哪位诗人为含笑写下了如此的篇章。
呆呆地站在含笑树前，望着那几扇曾经熟悉如今却漆黑一团的窗口，尘封的记忆跃然而出。 想着每年的四五月份含笑花开的时候，那乳白的六瓣花朵，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浓密的枝叶之间，那半开半合的娇羞中，散发着盈盈暗香。摘几朵握在手心，泡在茶里，立刻会有一种苹果样的清香淡淡地撒开来，口齿留香之中让人精神一振。此时此刻，似乎什么烦恼忧愁都烟消云散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耳畔似乎传了一声重重的推门声，接着同事那清脆的声音叫了起来：快！洗手！似乎是一种暗号，似乎是一种习惯，立刻在办公室里做事的男男女女都停下手里的事情，一个个冲到对面的资料室里洗手，准备吃东西，或者是一块小点心，或者是一只水果，或者是一只棒冰，或者是瓜子糖果山核桃什么的。反正已经养成了习惯，谁家有好东西，都会带来放在一个大大的抽斗里，课间休息时就边笑边闹边吃。大概是因为单位小吧，也许是因为领导和办公室里的人都是女人，这四五个女人叽叽喳喳小鸟一样，这诺大的办公室里，整日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可如今这里早已经蛛网高悬，灰尘满地了。当年的同事朋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全作鸟兽散了，唯余这座外表有些班驳的楼房巍然挺立着。想到这些，竟有些凄凉的感觉，眼中似有泪光转动。
听到匆匆的脚步声，猛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学生摸样的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走过后还回过头来张望着什么。刹那间，我明白了过来：这样一个雨夜，一个女人对着几丛花树发呆，难免会让人心生疑虑。
看来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自嘲地笑了笑，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近９点钟了，不知道此刻的先生和孩子是不是等急了呢？
完成于２００４年２月２５日 *©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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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会员，文学网特邀个人专栏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