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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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日期：2004-2-26 21:12:02 阅读次数：93次 八十年代文学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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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沙滩上，缓缓地漫步在蔚蓝海岸边，脚踩着金黄而松软的细沙，感受着沙粒漫过脚面，悄悄挤进脚趾的酸胀。
风有些清冷，正是阳春时节。嗅吸着清新空气，感受着风淡云轻的恬然与娴雅。笑厣如花的她不时喝一口清水柠檬，不是因为口渴，只为那独特的难以忘怀的味道。似曾午夜梦回，似曾辗转反侧。
朝阳下，一丛紫罗兰悄悄地伸展着腰肢，轻吟浅唱着秋天的童话，那枝叶间闪烁的露珠，可曾是她夜半梦中无意滑落的泪滴？
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仔细地端详着。微风拂来，空气中飘散着紫罗兰盈盈暗香，淡淡的，若有若无。宽厚的叶子紫盈盈，水灵灵，顶着一朵朵细小纤巧的花朵，粉嘟嘟地犹如婴孩的脸庞一般可爱。
看着那丛茂盛中透出些许忧郁的紫罗兰，他的心不由得抖动了一下，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气息，从记忆的深处涌动出来。
紫罗兰也忧郁？如果不是，为何满目含情？如果不是，为何清泪滴滴？他诧异着，甚至被自己希奇古怪的想法都吓了一跳。恍然中才发现身边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了。他自嘲地摇头，然后转身回头，对着不远处的她笑吟吟地招呼着。
此刻清如芙蓉淡如菊的她正在朝阳下翩翩起舞，颈上那条长长的紫纱巾在清风中飞扬着，那起舞弄清影的曼妙，莫不是巧笑倩兮的她闲闻樱花摇雪香满肩的痴醉？
他呆呆地看着这个让他如醉如痴的女子，风中的她看到他的痴态吃吃地笑着向他走来，终于她看到了这丛紫罗兰。她轻启朱唇低笑着说：”好美哦？“嗯！”他点头。“为什么？”她眼中有一丝不容察觉的惊异，很快这神色就一掠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那惯有的，经典的令人着迷的笑容。
他低语着，似在倾诉着什么：“花是平常的花，可开在这海边的院落外便有了几份的别致，此外这清风海水，阳光沙滩，还有身边这位紫纱巾的女子，不够吗？”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说，只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漾起了深深的笑意。她径直甩了鞋子，赤足走进海水中，看一朵朵细细的浪花开在脚边，然后调皮地伸了手去捞海水里偶尔卷上来的像是染过了一样碧绿的水草。那水草就像跟她捉迷藏一样，就在她即将捉住的刹那间却顽皮地躲了开去。
看着她孩子一样顽皮的模样，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索性走到一边，禁不住弯下腰来不时翻起一块石头，找寻那因为惊慌失措而四处乱窜的寄居蟹。因为他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她说最喜欢寄居蟹憨憨的模样，呆头呆脑的顶着一个蜗牛才有的壳。或许是出于对蜗牛这个背着房子到处走的旅行家不满吧？不然它何以也要如此负累？她还说最爱看寄居蟹笨笨傻傻的样子。那憨憨的样子有点像心中的他。至少在爱情上，他就是一个顽固如斯的寄居蟹。
偶尔抬头，却发现她已经追逐着浪花跑了过来，手里扬起的是几只各色的贝壳，还有一把碧绿得要滴出来的裙带菜。而他的手里只有一只小小的寄居蟹，不是海边的寄居蟹少，而是因为他捉了放，放了捉，总想捉几只最大的。可到末了只是手里的还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寄居蟹。她说，他让她想起小猴子掰玉米的故事里那个顽皮可爱的小猴子，掰一个扔一个，最后手里捧着的只是一个棒子。他哈哈大笑着，为了自己的可笑，也为了她的善解人意。
累了，斜卧在柔软的沙地上，听风儿和着海浪的节拍诉说着那无尽的心事。不知不觉中已是落霞飞漫天，月凉一地蓝了。夜风袭来，有了阵阵寒意，打开背包，取出随身携带的食品，随意地吃于半梦半醒之间，尽情地享受着潮落舟横醉不知的淡然。
她说喜欢沐浴在春天的樱花雨中，看那粉白的花朵于飘飘然然中洒落芳菲满地，看那路过蜻蜓或飞或落。或许是因为凝结了太多的心事。她的语气有些压抑，她说，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看你的眼睛里，分明写满了忧伤与无奈。这两个世界的人除了相望还能如何？
言毕，她沉默，再沉默。眼中却有泪光闪动，不想说什么无用的话，只是那心底里何曾忘却过那旧时月色？何曾忘却过烟在水上时分静听风声语时的安然与舒心？
他问，“你是不想要这段感情了？”“不！”她摇头否认。“那是为什么？”他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不是不想要，是因为太在乎。知音世所稀，我心亦悠然。能在茫茫人海与你相遇相识本身就是一种缘分。不管你在何处，红尘中的天涯孤客依然是我心中久久的期盼。我会点一盏心灯，温一壶浊酒，等待着风雪夜归人。”说完这些，眼泪终于从她的眼角掉落。
“竟然让你说中了，过不了这个情人节。”沉默了片刻，他叹了口气，满怀心事地说。
“还有好几天呢，或许会赶上的。即使今年错过了还有明年的。”她悄悄地擦了擦泪安慰起他来了。“开心点，我不想你满怀心事地走。别老让我为你担心，知道吗？”
“嗯！”他重重地点头，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散的长发。“我走后你也乖一点，不许老泡网，我只许你把一份精力用在这里，更多的要用在工作和家庭。10八仙，懂吗？”
“透过网眼看世界，斯人独清逸。”她自言自语着，点头而后又摇头。不知道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人生难得百年,我希望你天天快乐的样子。开心点哦!”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他吻了吻她，然后挥手作别。
想说出心中的依恋，可嘴巴象被贴了胶布，想伸手拉住他，可两只手却绵软无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清风明月间穿小桥越流水，那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模糊成了一片。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她知道她不能也无法挽留他。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是天空自由翱翔的小鸟，一个是水洼挣扎的鱼。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只飞不过沧海的蝴蝶，注定要在爱的旅途中迷失。
或许是因为太伤心了，睡梦中的女人竟然被哭声惊醒了，伸手摸了摸脸颊，竟有泪痕滑过，翻身坐起，却发现窗外的光影透过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哦，原来是南柯一梦！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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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会员，文学网特邀个人专栏作家。